腮帮气鼓鼓,“等着吧,与那坏蛋见了面,本姑娘非要赏他一记老拳。” 飞翠忍住笑。 纳兰先秀咦了一声,“先前见了面,怎么没见你出拳?” 小姑娘疑惑道:“啥?” 纳兰先秀笑了笑,“没啥。” 北俱芦洲,清凉宗,屋檐下,贺小凉在此闲坐。 算计闭关破境的白裳不成,一场精心设伏的问剑,如果不是那个纯阳道士出手,面对飞升境白裳,贺小凉很难全身而退。 在这种事上,确实是贺小凉主动招惹的白裳,这种动辄断人大道前路的山上厮杀,师尊陆沉、白玉京掌教的名号,吓不住人的。 白裳就算当场宰了贺小凉,那也是贺小凉自找的,可算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场刀兵劫。 一向懒散的陆掌教再愿意为弟子破例一回,其实都不好说什么、做什么。 前不久一道剑光直落,当场斩落了贺小凉的一截手腕。 接续断腕一事,贺小凉耗时颇多,废去的天材地宝,不在少数。 毕竟是一位十四境剑修的剑光。 接连两事,都不顺遂。 贺小凉却并无半点颓丧神色,而且绝无作伪。 檐下悬有一串铃铛,走马清风中,好似叮叮咚咚说般若。 有三个女弟子,她们的道号分别是青崖,打醮,甘吉。 她们聚在一起,陪着师父一起悠哉悠哉打发光阴。 道号甘吉的年轻女冠,一直觉得师父偏心,道号取得不好听就算了,当年连拜师的回礼都那么潦草马虎。 给两位师姐的,不是那头七彩麋鹿,就是一件咫尺物。结果就送了她几个市井坊间都不值几文钱的橘子! 青崖初见,打醮山渡船又见,北俱芦洲海滨再见。 一艘崭新跨洲渡船之上,作为新任大管事的贾晟,捎带上了身为下宗首席供奉的米大剑仙。 一般来说,得有个元婴境坐镇渡船,当然,若有玉璞境,那是最好。 贾老神仙是目盲心明,极有眼力劲的。按照老厨子的说法,贾道长真去了公门修行,容易当上那种每天点卯、批条子的。 当然以贾晟如今的境界,早就修成了心目通。 于是贾老神仙摆下一桌佳肴,趁着酒劲,便问米首席,以后有无为渡船保驾护航的兴趣。 米裕一听就来劲了,说怎么没有兴趣,必须有啊。在船上,不也能开启镜花水月。 贾晟说这艘渡船,却不是去北俱芦洲,是要走南婆娑洲、雨龙宗蛟龙沟和扶摇洲这条航线。 米裕愣了愣,再一思量,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就像天师赵天籁回到了一趟龙虎山。 火龙真人也从蛮荒返回北俱芦洲,破天荒封山一场,让那些道士、道童们都先搬往别处山头。 为了表示此次闭关的郑重其事,从弟子张山峰屋内拿来一张蒲团,老真人坐在上边,刚坐下,就又去别处屋内找了壶酒过来。 有些自家修行事,很难与晚辈言。 通衢闹市中觉死寂,山谷幽静反成喧闹。 既然道号火龙真人,又是龙虎山上一代外姓大天师,精通火法与雷法,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 事实上,老真人是火法,雷法,水法。三绝顶。 大日悬空,阳光洒落人间,但是在老真人眼中,却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滂沱“火雨”。 上道下矣。 吾道成矣。 皑皑洲不过是新近多出两位十四境,就敢跟贫道抢个“北”字?! 有本事单挑啊。 寄来一封下山寄给上宗的家书,署名卢白象。 老厨子捏着鼻子打开书信。 中岳掣紫山的神君晋青,他虽然跟魏夜游、还有陈山主,关系都很一般,但是与谱牒在落魄山的卢白象,却是关系极好。 卢白象的两位亲传弟子,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