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继续向上延伸到塔顶。
咏乐轻盈地跳到桥上,平稳地走在了前方,二人紧随其后。
“关于当时三具尸体的处理方式,事后我亲自询问过岛主,都交给代理人焚烧了,现在只剩下三盒骨灰;但是从放置尸体到拖去焚烧,这期间其实有一段时间三名代理人都各自去忙其他事情,尸体被暂时留在了某个地方。这两点和我预想的一样。”
咏乐头也不回地继续讲述。
“伪造一具尸体对具有异能的人而言并非难以实现,既然三个被杀鸡儆猴的玩家中有人是假死,那么‘杀死’他的那个代理人必然也是在演戏,而在代理人丢下尸体去忙其他事务时,假死者自然可以设法制造一具假尸体来伪装成自己,然后再找个隐蔽地方躲起来。
比较遗憾的是,因为我没能找到机会第一时间确认假死者是哪一个,在只剩下三盒骨灰的现在,再也没有机会知道谁是假死者、谁又是协助假死者的那个代理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当中一定有问题,所以我……”
“所以你认为短时间内一定会有突发事件发生,并把这件事传达给了岛主。”
物哀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咏乐在游戏第一天会做出那么多奇怪的决策——她早就预感到了连环杀人的到来。
“有人在某个代理人的帮助下伪装成已死亡,随后再在这座岛的暗处自由活动,既不会再受玩家身份的约束,也没有电子蜜蜂的监视,可以说他就是一个绝妙的杀手,假如接下来发生什么真凶不明的杀人案,我也一点都不会奇怪。”
咏乐率先走到了桥头,那里是连接着塔身的螺旋阶梯。她在阶梯处右拐,向塔的上方走去。
“所以我拨通了电话后,首先问岛主,让某名玩家假死是不是他的主意,但对方全程都没有开口。我假定他对此并不知情,告知他这一发现,以及预言岛上的事态很快就会朝脱离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他可以选择不信,但如果一切的走向如我所说,请务必联系我——而在他暂时信不过我的这段时期,他可以先选择相信烟灰里最强的头脑。”
她转过身来,两手轻轻提起长裙的裙摆,调皮地欠身行了个礼。
“当然,结果如你所见,现在的事态已经逐渐走向混乱,岛主很难再控制住,所以我站在了这里,身份从玩家变成了代理人。”
“不,老大,但现在的局面也不是那个假死者造成的啊……”物哀尴尬地挠了挠头,“目前为止的事件都是‘野槌蛇’道三所作,但他是靠杀死玩家篡夺邀请函上岛的,和假死啥的没关系……”
物哀停了一下,又觉得似乎有不小关系。假死者是叛徒代理人一手制造的,道三也是叛徒代理人作为内应招呼上岛的,说到底,代理人中有叛徒才是这两次事件的关键点。
咏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也没想到动手杀人的会是另一个人,我初步的推理是脱离蜜蜂监控的假死者靠着偷袭连续杀人,找不到嫌疑对象的其他人就会自行陷入猜疑与内斗。但这样看来,作为杀手的道三只是叛徒代理人搅乱游戏局势的第一步棋,而一直没有现身的假死者将会是第二步——所以岛主意识到这一点后才会急着让我成为他的辅佐。”
“那岛主……”
“岛主的确没料到代理人里出了叛徒,现在没人知道假死者是谁,也没人知道叛徒是哪个,岛主已经无法完全信任他们三个了,就是这样。”
物哀沉默了,他看着咏乐娇小的背影,再次惊叹于自家老大的老谋深算——在其他玩家都还在为了几十枚筹码闹得不可开交时,她已经将自己所获取的独一无二的信息利用起来,爬上了代理人的位置。他们此行最想达成的目的——获取各类情报,只要作为临危受命的代理人便能随意获得,能进行到这一步,他们实际上已经达成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