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以及压缩饼干味,还有愈发浓厚的尸臭味。
物哀在拐角处见到了那些断肢的主人,那具手脚断裂的尸体。他的瞳孔早已扩散,空洞的双目还大睁着没闭上,全身的皮肉溃烂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还完好无损、或许是因为毒雾对他的侵蚀刚进行到一半他就死了。
他身上有许多足以致命的伤势,但最直接的死因还是喉咙被割断导致的大出血。那被干净利落划开的脖颈,那深到连痛苦都来不及感受就会一命呜呼的割痕,物哀一看就知道是鬼怒下的手,而在这人死了之后,他的手脚才被切割开来供人作乐,因此四肢喷出来的血液反而不多。
要求遭到怀疑的对象靠杀人来检验忠诚,对他人施以惨无人道的虐待,死后又对尸体进行一系列侮辱。物哀感到一阵反胃,若是现在有个道三手下的人渣从他面前路过,他很难控制自己不下死手。
物哀弯下腰,伸手为那个缺失了四肢的尸体合上了屈死的双眼。
“……会来到这里,说明你也算是个不得了的人渣,不过都无所谓了。至少走的时候把眼睛闭上吧。”
他又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不会有错,道三等人在这个地方呆过,而且从这里大量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来看,时间不会很短,至少逗留了两天。
一整个群体全员离开了一片固定活动的区域,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定期更换驻扎的位置,这本应该是长线战斗中一种很常见的决策,但如果道三要做这样的决定,就应该一天换一个地方,而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两天,以他的战斗能力,不至于犯这种错误。
假如他并没做出这样的决策,那他也没什么带领部下离开这里的理由。
当然,也可以用其他说法来解释,比如他停留了两天后由于某些原因,例如鬼怒的出现,临时更改了接下来的驻扎方案,或者他们在地下凑备着什么,需要在一处地方完成进度后再转移到下一处地方……
……又或者他们大致猜到了作战会开始的时间,并赶在这之前提前转移。
物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自打进入下水道时起,他就没听到半点活人所能发出的声音——明明末喜在作战前一小时刚探测过地下的动静,确确实实地在这一带听到了人类的活动声,现在这里却安静得像个坟场。哪怕有哪个人在附近安静地睡觉,物哀都应该多少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气流才是。
就连远处也是,虽然不清楚刚才的巨响是将台还是空蝉发出的,现在也没有了后续——
哒。
物哀抬起了头。
哒。哒。
是脚步声。
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活人的动静。
是谁?
哒。哒。哒。
脚步声不快,甚是沉重,在逐渐朝他这边靠近。
物哀第一时间朝一旁闪身,贴到了墙角,屏息确认来者下一步的行动。
——靠近,还是离开?
那愈来愈清晰的脚步声给了他回答。
唯有一战。
来者终于走到了离他不到十米的位置。幽绿色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那人手中亮得晃眼的武器,以及那张写满了卑劣的、蓄着长鬓角和山羊胡的脸。
“海兽”段阶迎面向他走来!
物哀二话不说,从身侧由下至上抡起竹刀,朝进入攻击范围的他砍去!
“——!”
直到刀尖距离段阶只剩不到一公分,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遭到了袭击,慌忙抬起手来作阻挡,足以劈开真空的竹刀刺入他的手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第一击即命中!物哀继续保持着竹刀挥舞的轨道,再深入下去虽无法危及他的性命,至少也能废掉他的双手,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无法战斗——
咣!!
有什么东西横穿过来、重重地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