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突进着,一边连续扫荡着蝎尾,同时还一口气将尾巴上超过二分之一的球形关节全部爆开,无死角地喷溅出了大量毒液,但道三只管迎着毒液高速行动,蛇口一张,将就要射中自己的毒液全都吞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吐出一颗滚烫的蛇蛋出来!
他随即又一把抱住了蝎尾,连同其一起在半空中甩动了极其短暂的时间后松手,借由惯性被甩飞到了斜坡更为远处的上方——那个位置正正好就有一个被束缚住的将台。他一拳破坏了墙面,将台便连同枷锁一同滚落到了斜坡下方,从空蝉喷洒的那些毒液上滚过。
扫荡配合毒液的攻势不仅被道三反利用来拉开距离,甚至令为数不多的将台个体中的一个化作了一具严重腐蚀的尸体。
空蝉大口喘着粗气,刚刚朝坡道上方溅出的毒液有些洒在了建筑物与尸体上,有些则直接落到了地面,现在顺着坡度又流回她的脚下。一起来到她脚下的还有那个死于蝎毒的将台,他已经被剧毒侵蚀得面目全非。
道三没说错,现在的她很难去辨别哪个才是真正的将台。在她看来,每一个都是八成真二成假,根本看不出差别,她想赌自己能够从中锁定真货然后保护起来,但她做不到,她输不起,赌输的代价实在太大。
她只感到后悔,后悔过去没更加详细地去了解将台,更后悔没有早点和他坐下来好好地促膝长谈。
结果便是,现在的她看哪个都像是真的将台,每当有一个个体死去,她便感觉脑子里有一根不知名的弦在永久地断开。
那是一种很难去形容与描述的感情,但她自觉灵魂仿佛正在同肉体相剥离。第一次同道三战斗时,看到道三准备的至亲伪造视频时,这种感情都在尝试着强行突破她内心的某一层薄纸,而现在,它终于快将纸捅破了,她已经快可以看到它的全貌。
它是理性的反义词。非要为它命名的话,恐怕只能称其为“疯狂”。
“怎么突然没那么亢奋了?动起来啊,再继续发呆的话,剩下的这几个糟老头儿可就都要死光了。”
道三再度在她的近旁发出煽动性的奸笑,又在她发起攻击前从她的攻击范围内闪开,仿佛是在玩弄着一条头脑简单的小狗一般。
空蝉那一瞬停下了行动的身躯再度如疯狗般跑动起来,使出浑身解数展开追击,道三却时而闪躲、时而厚重地防御后打反击,一次次地将她甩开、抛摔在地!
——还剩几个?还有几个将台活着?
空蝉早已记不清自己的攻势被化解了多少次。她若是记得清,便能够说得出究竟死了几个人,因为每一次她那浓烈的杀意被当作儿戏般阻挡在道三身体的五尺之外,都会有一个将台被他顺手夺去性命。
这其中便可能存在真货。
“弱成这副模样,之前还能那么气势汹汹地说出复仇的豪言壮语来,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
在空蝉感觉心头像有上千头子弹蚁啮咬、不断地横冲直撞的同时,道三再度开始了他恶魔般的低语。
“瞧瞧将台,多么可怜的老头儿,他在法律上也算是你的父亲,却从未得到过你的关心,甚至因为你的幼稚和一意孤行落得这般田地……他已经死了,还是没死?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也不会认他,现在知道本体位置的只有他本人,嘻嘻嘻嘻……”
在蝎尾触及之前,将台的心脏已被毒牙刺穿。
“你总是这样,自我陶醉而盲目冲动,却又贫瘠而弱小。你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你的目的和缺陷,只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陷入不幸……竹刀客被你卷进来精神崩溃,焦面没能得到你的救助而惨死,你的同僚们死的死、跑的跑、仅存的几位处境尴尬,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交差,最关心你的将台也为了你命悬一线,绑在墙上恐惧地等待着死亡。”
在双手触及之前,将台的脏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