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上的位置,熊俊指着水泊边的牛菊说道:
“老爷,您看,那就是我同你说的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他急于将牛菊卖掉好得赏钱,因而在王老爷面前说尽了牛菊的好话,才引得这王老爷从南集过来,准备今日远远的看一眼牛菊。
若是满意,熊俊自然会想办法,让牛菊去得王老爷的身边。
便是不愿意,那也得愿意。
王老爷一脸横肉,脸上两只眼睛宛若绿豆一般,盯着盛姣姣目不转睛。
他嘴里发出一股风箱般的笑声,对熊俊说道:
“你说的那个菊娘,我看还没有她旁边这位姑娘一半好看,就那个,穿天青色衣裳的,你将她给我弄来,多少银钱都使得。”
人间难得绝色啊,王老爷是个纵情欢场的好手,只一看就看到了盛姣姣这美人儿,是那种没到了骨子里的人。
有人美在皮相,皮相若衰,容颜便也不在,有人没在内骨,这样的美人便是经历岁月风霜,可依然风韵犹存。
王老爷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治寿郡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发现盛姣姣这样一个美在骨而不在皮的绝色佳人。
他要这个女人,多少钱他都愿意花。
熊俊的面上有些为难,看向远处,天青色裙角飞扬的盛姣姣。
她又不知与牛菊说了些什么,两个姑娘站在水泊边都笑了起来。
“这位姑娘怕是不行,她......是有了人家的,未婚夫郎正是谭翼长。”
熊俊实话实说,又看向王老爷的脸色,很显然,王老爷脸上的神情,非常生气。
于是,熊俊嘴里不禁暗暗叫苦,要他弄个牛菊去买,这自然没什么难度,可要卖掉盛姣姣,那只怕是要他命的买卖了。
“你把她给我弄来,我给你五百金。”
王老爷财大气粗,他冷哼一声,又道:
“什么翼长?区区一个翼长也能同我抢女人,莫说翼长了,就是将军府的小娘,我都是买过的。”
帝都的将军多如牛氓,都是挂的现职,甚至同文官的差不多,穿宽袖,着乌帽,眠花宿柳,花天酒地,挥金如土。
有些将军府里头的姬妾太多,不得将军喜爱了,也会同个普通奴婢一般被发卖出去。
底下有些富商,有着极其隐晦的心思,对于那种被贵人发卖出去的姬妾,十分的追捧,总觉得,睡过贵人睡的女人,似乎也沾染上了贵气一般。
甚至有些心思放纵的,还会想着法子折腾那些曾经伺候过贵人的姬妾。
天长地久,有些个中好手的胆子就被养肥了。
所以,对于王老爷来说,一个翼长又值当个什么?
只要有钱有门路,宫里头的女人也敢睡。
熊俊不再说话,他知道此事不可行,但脑子里却又不断回荡着,五百金,五百金,五百金......
有了这五百金,他可做的事儿便多着了。
便是在这沉默的勾当里,王老爷就当熊俊同意了。
胖富商满脸横肉,一双绿豆眼再色眯眯的看了盛姣姣半晌,直到盛姣姣牵着驴子,同牛菊一起离开睡水泊。
他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离去。
盛姣姣的身边全是附近三座村子的民兵,远处的土路上偶有过路的人,只要不企图刺杀她,民兵队的一般不会管那些正常路过活着停足的人。
因而盛姣姣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她只是牵着驴子,听牛菊说起了阿娘让她嫁去南郡的话。
黄土路上,零零落落几个走在路上去水泊背水的人,盛姣姣轻声对背着一背篓野菜的牛菊说道:
“其实南郡并没有你们以为的那样好。”
治寿郡的人都说南郡好,话里话外,把南郡描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