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叔叔和路鸣泽对路明非都还算可以。
尤其是叔叔,每次路明非有什么事情,他总是尽量帮助,就像这次搬出来之前,叔叔还偷偷给他塞了两捆钱——那是叔叔的小金库。
路明非知道叔叔每个藏钱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偷偷拿过,但是他清楚那些钱的数额,而叔叔塞给他的钱,差不多应该是全部了。
当时的叔叔拍着路明非的肩膀,笑着说路明非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确实应该出去闯荡闯荡。
他让路明非勇敢向前走,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他给路明非兜底。
这也不是叔叔第一次这么干了,不过每次兜底都被婶婶强势镇压了,所以路明非也没把这次放在心上,可是仔细想想,当那个畏畏缩缩的中年小职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又何尝不是对路明非的关心呢?
还有路鸣泽,其实和自己的感情也挺好的。
路明非抬头看向对面,少年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目光,扭了扭头:「看嘛?」
「不,没什么。」
曾经的路明非和路鸣泽,关系并不好。
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对陌生的兄弟。
明明睡在一个房间,明明住在同一屋檐,明明还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但是两人的对话几年下来都没超过一百句。
两人中间有一层隔阂。
这层隔阂的名字是「偏见」。
其实路鸣泽对路明非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不过是学着婶婶的态度去对待路明非,小孩学大人是正常现象。
而婶婶对路明非是有偏见的。
久而久之,路鸣泽和路明非的关系也就不远不近了。
但是路鸣泽的人缘其实很好,在同级生里被称做「泽太子」,并不单纯是因为他撒币的时候大手大脚,更多也是因为大家都愿意跟他玩。
两相成就,才有了「泽太子」之名。
偏偏人缘极好的路鸣泽对路明非不好,追根究底原因还是出在婶婶身上。
而当路明非带着路鸣泽减肥。带着路鸣泽学习之后,路鸣泽的态度也慢慢转变了。
路鸣泽渐渐意识到,或许自己的母亲是「错」的。
这个错并不是客观意义上的,而是很主观的错误。
自己的母亲不喜欢路明非,所以就用恶劣的态度对待路明非,但是自己这个堂哥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隔阂被消除了,路鸣泽和路明非的关系也慢慢缓和。
其实路鸣泽一直都想给路明非一个正式的道歉来着,只不过在那之前,路明非就已经搬出来住了。
路鸣泽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了。
而这次的团圆饭,是一个好机会。
路鸣泽在听到自己老妈的要让路明非回家吃饭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自告奋勇地跑来通知路明非。
「你还在想什么?」路鸣泽看向路明非的眼神有些焦急,「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请你回去吃饭已经是在低头了,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今年过年的时候你也不至于自己孤零零在外边过年了。」
「其实我可以和晓樯一起过年的。」路明非随手给路鸣泽的心脏上捅了一刀。
因为夕阳没办法陪路鸣
泽过年。
几天前路鸣泽兴冲冲地找到夕阳的刻痕,希望能够在过年之前见一面,然后夕阳以自己在外旅游为理由无情地拒绝了他。
没毛病,当时的路明非确实在东京旅行呢。
但是路鸣泽不知道这一点,他只知道这是夕阳第一百三十二次拒绝自己的见面了。
结果路明非天天能和喜欢的人卿卿我我。
路鸣泽非常不平衡。
「我要把你谈恋爱的事情告诉我爸我妈!」路鸣泽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