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十五章(2 / 3)

登天位列中枢。

而且皇甫枰在北凉道单身多年,在男女之事上素来洁身自好,与她姐姐的婚姻属于水到渠成的天作之合,自然远非生搬硬套的政治联姻可以媲美。

徐凤年叹了口气,“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姐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挑来选去,结果选中你们扶风马氏妇人当媳妇,皇甫枰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一糊涂,就彻底绝了成为凉党执牛耳者的前程。或者说皇甫枰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对,这才几年功夫,就以为他能够借势压住凉党其他人了?”

那女子面无表情,“听你的口气,真是好大的气魄!”

徐凤年笑道:“我这叫言之凿凿,情之切切。换成皇甫枰在这里,一定会虚心接受的。”

女子笑不露齿,说好听点是豪阀闺秀的雍容气态,说难听些可就是城府深重了,事实上作为辽东豪阀子弟,有一个通病,就是看待所有两辽以南的离阳疆土,视为南方。她这趟游历大江南北,除了门当户对且袖有清谈千万言的名士,也见识过许多才高八斗的寒门士子,听过了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高谈阔论,透着一股我不出山苍生奈何的傲气。故而对于南方读书人,她始终表面上和气,骨子里小觑得很,视为提不起刀骑不得马挽不了弓的绣花枕头。不同于中原其它版图,两辽是仅次于边陲北凉的久战之地,自古辽地儿女多雄健,否则当年也出不了一个人屠徐骁。

她对眼前男子的夸夸其谈,并不当真,更不会较真。

熊罴出林,岂会在意小狐山跳的上蹿下跳?

她还真没太多歹意,只想着给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就像她一直很欣赏江湖上的某个说法,仙人御剑凌空,一日高歌行万里,岂会在意脚下蝼蚁的悲欢离合?

于是她问道:“你是游学的读书人,还是江湖中人?”

徐凤年反问道:“这里头有讲究?”

她点头道:“若是前者,就自报家门,若是后者,不妨跟我朋友出手切磋一番,就当今日恩怨今日解。”

不等徐凤年说话,徐宝藻就狐假虎威笑道:“我家公子啊,那可是名动天下的侠客,今天也就是不曾佩剑出游……”

也不等徐宝藻把话说完,徐凤年就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肩头,随手一丢,没了。

孩子像一道长虹坠入山脚。

观南台这边只留下一串孩子在半空中发出的哀嚎,撕心裂肺。

徐宝藻目瞪口呆,徐凤年笑呵呵道:“行走江湖,能出手就别叨叨,多惹人厌。”

整座观南台都懵了。

那名小宗师高手脚步轻灵掠至扶风女子身边,死死盯住徐凤年,如临大敌。

扶风马氏嫡女终于绷不住那份大家闺秀的气度,眼眶泛红,“你把我弟弟怎么了?!你这个疯子!

徐凤年一本正经回答道:“养大了也是个祸害,就当我替你们辽东马家省下些口粮,以后你们家族长辈也少些帮忙擦屁股的狗屁倒灶事情。”

女子失心疯一般想要上前跟徐凤年拼命,却被那名江湖俊彦攥紧肩膀,后者沉声问道:“先生神华内敛,几近道教大真人的返璞境界,在江湖上定然是享誉一方的大人物,为何要与我们这些后辈一般见识?”

徐凤年拦下想要出言反驳的徐宝藻,笑道:“关于如何跟人讲道理一事,我最擅长,不需要你来教。说吧,你是哪座宗门哪位武林名宿的嫡传弟子。”

玉树临风的年轻人向前踏出一步,站在扶风马氏女子身前,眼神冷冽,抱拳道:“在下韦弘极,师从‘乐圣’。”

徐宝藻偷偷扯了扯徐凤年的袖口,忧心忡忡,小声嘀咕道:“四方圣人里的乐圣,是笳鼓台一甲子隐世不出的祖师爷司马官印,听说以音律入道,武学造诣深不见底,据说仅次于那位目盲女琴师薛宋官,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