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端木零随时会因传承而死。 临清知道端木家的传承,可依旧要派端木凌去执行这个任务。 端木凌跪在大殿上没沉默不语,临清垂眼看向他,“橙霄,你可是因此事对朕有怨?” “微臣不敢。”端木凌低着头,“臣已领命,定当不辜负陛下的期待。” “甚好,甚好。”临清摆了摆手,“橙霄,此事关乎边城百姓安危,又当路途遥远,还望早些出发。” 端木凌起身的动作顿了下,道了声“遵命”,转身离开。 出了皇城,他回了趟端木家,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立下家主遗嘱。 这事来得突然,端木氏的族人皆是心下一惊。 待端木凌回到启神殿,众人的心底同样波涛汹涌。 可转念一想,这事其实不算毫无预兆。 几年前的比武大会已经有了先兆。 早年,临清刚刚登基那会儿,功高盖主的容颂被用于杀鸡儆猴,早早退了场。 算上前朝、从临烨,再到临清,启神殿里的众人也已经是三朝元老。 他们是不在明面上入官场,不是真正的不问朝政,这何尝不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功高盖主? 异能者的寿命很长,长到身为的长辈情谊耗尽,成为皇帝的临清再容不下他们。 颜溯听了这事,用玩笑的语气问:“殊君,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允棠没说话,脑海中却浮现在外执行任务的薄奚锦聿。 许璃笑了下,笑容有些难看,隐有几分苦涩,“应该是我,相较起诸位,我才是陛下最大的隐患,若是......” “行了,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拓跋宇打断许璃,朝端木凌抬了抬下巴,“你什么时候走,时间够的话我给你详细讲讲鬼术。” 端木凌回道:“陛下催得紧,最迟后天便要走。” 拓跋宇估摸几秒,“够了。” “你们聊。”许璃主动起身离开,“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们。” 事已成定局,颜溯和允棠也知道多说无益,起身要跟许璃一起离开。 “等等。”拓跋宇将三人叫住,许璃回过头来,“我知道,现在就去给你拿酒。” 端木凌补充道:“许璃,再帮我拿副纸笔过来。” 许璃应了声“好的”,待两人走远,拓跋宇调侃道:“端木,你这是年纪大了,记性变差了?” “少来。”端木凌如往日一般回怼道,“谁知道你要说多少东西,时间又紧,我肯定是要记下来的。“ 过了半晌,允棠端了两坛酒,许璃拿了副纸笔,还有个磨好墨的砚台。 二人将东西放下便走,留端木凌和拓跋宇单独交流。 另一边的书房内,侯涅生坐在明渊身侧,沉默不语地看他平静地编写异能书籍。 良久,他问:“主人,你不管这事么?” 明渊书写的动作不停,缓缓解释道:“侯涅生,他们是君臣,君王之命不可违,君要臣死臣亦不得不死,况且他不是直接让殊君去送死,这事殊君既没当场拒绝,那此刻便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 不待侯涅生回答或反驳,他问:“你现在在想什么,为殊君感到不值,还是因陛下的举动而愤怒?” 侯涅生回道:“都不是,我只是在不解,不理解临清为何疏远殊君,殊君又为何顺从临清。” 一千多年前,中原大小诸国林立,战争不断,民不聊生,又有很多半神自立教派,割据一方。 在那个年代,君王昏庸无道,嗜杀成性是常态。 同样的,皇子弑父,臣子弑君也是常事。 光是死在龙诀的皇帝,大国小国的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即使现在便成了侯涅生,他骨子里依旧留有对帝王的傲视和不屑。 明渊思索片刻,放下毛笔,望向侯涅生,解释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