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阻止此事,更知道你爹与曲莲都看上了京墨,曲莲逃婚住到水家,多半是你爹的意思,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罢。”
曲元参如同嚼蜡般吞了口菜,只嚼不咽的微微颔首,艰难道:“你所料不错,我一直在想,郡主如今骤然病倒,也许,也许正与此事有关,若真的如此,那么我,我以后也没有颜面再去见郡主与苏子了。”
寒风呜呜咽咽的穿过栏杆,将水红色的帐幔吹拂的微微晃动。
云良姜心下一叹,这世间之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活下去不易,活得好更难,无谓因旁人的过错来为难自己,他轻轻拍了拍曲元参的肩头,劝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必自责,曲家是曲家,你是你,落葵与苏子决不会因此事便与你生分的。”
曲元参点头:“我自然知道郡主和苏子的秉性,向来是恩怨分明,从不迁怒无辜之人的,只是,只是我心中有愧。”
云良姜拿过烤好的鱼,放在曲元参盘中,眉心轻愁如水荡漾,神情犹疑道:“如今我唯一不解的是,以落葵的秉性,若京墨与曲莲果真有心有情,她绝不会夺人所爱,更不会将就凑合,是断然会与京家退婚的。”他微微一顿,疑惑道:“可不知此番却是为何,她竟能咬牙忍了,认下曲莲。”
曲元参吁了口气,饮了盏酒,抬了抬下巴,摇头道:“是,你说的极是,水家虽非高门大户,但也自有傲骨,议亲不看门第只看真心,若无真心,便是天王老子来求娶,他们水家的女儿也是不肯嫁的。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郡主为何会愿意抬曲莲做平妻,为何会敢受二女同侍一夫的屈辱。”
听得此言,云良姜觉得自己虽不是天王老子,但好歹算是有有情有义的旧人,心间顿时生出无尽的希冀,极快的饮了盏雪魄酒,放下杯盏重重击掌:“那为何落葵不肯退婚许嫁给我,莫非嫁给我,竟比二女同侍一夫还要不堪么。”
曲元参定睛望住云良姜,不屑的轻轻摇头,嗤的一笑,张口便是落井下石,来得有准又很:“且不说如今圣意已决,事无回转,即便是郡主忍不下去了,坚持退了婚,也绝不会许嫁给你的,当年你做了缩头乌龟,便该知与郡主此生再无可能了。”
如同响雷过耳,将云良姜狠狠震了一震,顿时百感交集,却终是无语,只举杯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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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悬,冬日里的阳光没甚么暖意,冷冷的穿透层云,洒落下来。
霖王今日不知起了甚么兴致,竟请了长年累月活的像尊佛像般的王妃出来,又吩咐人将花梨木如意大方桌抬到了冷寂的荷花池边,将热气腾腾的午饭摆在了此处。
荷花池畔植了一溜高大的梧桐树,夏日里浓阴翠翠,水雾阴凉,微风送来阵阵荷香,边吃饭边逗鱼,是极佳的避暑之处。
可这时节,冷得滴水成冰,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寒风从光秃秃的树梢掠过,肆无忌惮的狂卷,在尚未冰封的而荷花池中掀起涟漪,无处不在的寒意时不时的翻滚而至,穿过薄薄的锦缎,穿过薄薄的皮肉,深入骨髓。
在这种地方用饭,人会被寒风灌得浑身透骨的冷,饭自然也早早的一片冰凉了,可霖王却不以为意的越吃越慢,吃着吃着,还不忘给对面的王妃夹一筷子菜。
霖王妃冷寂的日子过得久了,骤然得了霖王的温存照顾,她也只牵动唇角略笑了笑,并没有欣喜若狂或是感激涕零。
霖王显然见惯了霖王妃这等孤冷模样,早已习以为常,神情如常的夹了块肉,放到她面前的白瓷鸾尾花小碟中,平静道:“知道你平日里喜欢这道蜜酿胭脂鹅脯,专门吩咐厨子做的。”
霖王妃抿唇笑了笑,轻轻咬下一小口,点点头,惜字如金:“不错。”
霖王竟不觉无趣,又夹了一筷子炙鱼肉放入盘中,平静道:“这河鲜是晨起破冰打上来